杀伤链最新研究！实施综合威慑：在竞争连续体中应用联合部队瞄准（上）

关键词

美国，综合威慑，杀伤链，瞄准，情报

为应对当前的一系列安全挑战，美国联合部队必须升级瞄准方法和效果生成方法，否则就有不战而败的风险。联合部队如果能够快速、精准、有效地使用数据、多种工具和权限并形成杀伤效果，就能够在整个竞争连续体中的获得成功。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敌方力量、作战环境、物理和虚拟作战域的互联性以及作战人员可用的一系列数据源等有深入和广博的了解。联合部队可以通过“扩展竞争思维、增加竞争手段”，即吸收和整合贯穿竞争连续体的工具、信息和行动，在正确的时间针对特定问题形成有益效果，从而推动战略目标，并维持信息、决策和战斗优势。竞争思维一旦打开，联合部队对竞争的看法就会改变，从“终将导致未来冲突的、不可避免的竞赛”，变成“为获得和维持在全域的地位优势而进行的持续努力”。

联合部队本是为应对危机而设，而今，联合部队必须改变思维，在危机到来前提前规划，防止危机发生。然而，尽管条令和政策都明确表明了联合部队改进瞄准框架的紧迫性，联合部队却仍未采取有效手段来主导竞争。包括美国国防部2022年国防战略（NDS）和竞争联合概念在内的条令都清楚地表明，国防部和联合部队正在广泛地思考战略竞争，然而实际上，从权限、作战人员指挥和联合军队与各机构和盟国的合作来看，国防部和联合部队还未能全面实现综合威慑。

报告认为，美国国防部尽管已经意识到了应采用新思维以在竞争连续体中获胜，但却依旧在一系列武装冲突中使用传统的瞄准和火力手段。与此同时，哪怕联合部队已明白应对传统瞄准和火力手段进行扩展，这些手段依旧盛行。传统上，联合部队通过“传感器到射手”（即瞄准）来对敌方人员、物资或基础设施造成破坏（即火力或效果生成）。这一过程有多种理论表达，如动态瞄准杀伤链（发现、定位、瞄准、跟踪、打击、评估）、特种作战部队常用的周期流程（发现、定位、消除、利用、分析、传播）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流程是极具毁伤性的瞄准和火力手段，在打击暴力极端主义组织（VEO）领导人网络、打击移动地对空威胁以压制敌方防空力量等行动中十分有效。然而，它们不足以在当代广阔的安全环境中形成必要的持续性非毁伤效果。鉴于“大多数联合部队行动发生在程度低于武装冲突的合作和竞争中”，可以说， 传统的瞄准和火力手段已不再能够满足美国国防部的现实需要。

正如美国防部通过其综合威慑概念认识到的那样，联合部队的工具箱已不再局限于军火库，而仅依靠传统的瞄准和效果流程获得的效益是有限的。正如NDS中指出的那样，综合威慑竞争要求联合部队与其他机构的力量工具保持一致，发挥支持作用，执行“合乎逻辑的连续”行动，并推动“与战略相符的优先事项”，以在全球范围内对抗竞争者的胁迫，或使竞争者的行动复杂化。要在全球竞争中进行连续行动，就需要长期在多个作战域中深入了解竞争者的意图、能力及其地缘政治情况，并利用多种效果来实现预期目标。

为实现综合威慑，大西洋理事会报告勾勒了一个实施框架。报告认为，联合部队必须将现有的联合瞄准框架与这样一个模型融合——该模型强调通过对某一作战域或地区的部署，有针对性地了解感兴趣的实体，并帮助联合部队与其他权力机构协同实施一系列行动，在这些行动中，联合部队可以是主导方，也可以是辅助方。框架的每一层都包含持久性、地区特性和全局相关性等概念，并且基于感知环境几乎始终维持在变化状态。该分层模型如图2和图3所示，下文将对其进行进一步的阐释。

综合威慑瞄准。图2体现了联合瞄准周期和动态瞄准过程，而图3则体现了理论性非线性金字塔方法，该方法用于开发行动选项以应对复杂问题。为实施综合威慑，这两个框架必须融合在一起。联合部队传统的瞄准周期必须以态势感知为基础，而数据、工具和权限都是建立态势感知的必要机制。

阐释：改进目标和效果过程的模型

采用此分层模型之所以重要，原因有二。其一，美国国防部如今面临着复杂的全球多域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多个复杂且贯穿竞争连续体的行动选项。通过预先全面、深入地了解问题集，联合部队可获得用于解决关键挑战的行动选项。由于联合部队可从公共和私营部门获得无限的海量数据，并将其转变为有用信息和情报，因此针对性深入了解某一实体是可行的。

其次，新的竞争思维要求扩展联合部队的工具箱，使其不再局限于传统军事效果。联合部队有权限进行非毁伤性的瞄准，然而却很少进行这类行动，而是在传统瞄准周期中优先进行毁伤性火力。融合毁伤性和非毁伤性火力十分关键，这是因为该做法一方面有利于威慑，一方面有助于部队在武装冲突中获胜。然而，由于现代的问题集更类似于综合威慑，因此仅仅依靠军队的力量是不够的。联合部队尽管已经在大力开发其组织内的非毁伤性能力，但依旧优先采用毁伤性效果，这么做忽视了其他力量工具，阻碍了创造性思考，并使其难以与跨机构伙伴整合。联合部队必须高度认识到其他权力机构带来的能力和权限，并在各梯队的联合部队活动中与其协同行动或借为其提供支持。

部署和访问、针对性见解和行动选项这一流程并不是线性的，任一阶段的进展都必须也应该为其他阶段提供支持。特定的部署和访问可以使联合部队通过某种巧妙的方式来了解特定问题，并由此开发出新的行动方案。针对性见解可驱动额外或备选的访问需求，以弥合情报缺口，为行动选项提供支持。同理，指挥官为解决某一特定问题，可能需要行动选项，这反过来也会为规划流程提供信息，生成必要的访问和了解过程。下文将对该金字塔框架的三个基础要素进行概述。

为开发综合威慑所需的针对性见解，联合部队不能仅从表面看问题。部署和访问是深入了解美国面临的问题集的基础。不过，部署和访问并不一定需要在物理上使军事力量靠近感兴趣的地区，联合部队、跨机构伙伴和盟国亦可通过开发虚拟存在实现部署和访问。部署和访问还意味着一定程度的可用性、可持续性和可重复性，值得注意的是，访问某一地点或对某一网络进行虚拟访问并不等同于实现了部署和访问。具体地说，访问如果本质上是暂时的，就必须可重复，并在作战相关时间段内可持续，且可用于多个不同目的，如数据采集、安全合作或接收、集结、前进和整合。联合部队可使用多个来源的数据来加强部署和访问，并以此深入了解要访问的数字价值网络或进行物理访问所需的关键伙伴的本质。此外，加强现有权威并使其更加灵活将使得在某一地区执行任务集的联合部队能够调整和执行额外的任务集，而额外任务集的执行很可能有利于完成更多样的全球任务集。

解决复杂问题需要有针对性地了解行为者、环境或各种关系，这是因为，一方面，军队需要了解战略对手的先进能力，另一方面，综合威慑竞赛本质上是全球性的。跨地区的多域问题无法通过相互独立的多个局部方法解决。联合部队必须将基于本地访问和条件的地区见解与其他全球接触层提供的海量信息相结合。在开发针对性见解的过程中，跨机构伙伴和国际伙伴将发挥重要作用。他们不仅能够帮助完成多域访问，还能提供独到的观点。联合部队还可以使用和融合海量商业和政府数据，以加深其对行为者和问题集的针对性见解。尽管来自传统数据源的数据极其重要，但联合部队不应忽略开源信息，开源信息经分析和梳理可转化为作战用信息，能够极大地提高部队对模式和行为的理解。比如，社交媒体数据能够帮助美国部队掌握敌方军队在某一国家的秘密存在，而这一信息通过其他手段无法获得。最后要指出的是，长期对不同数据源进行融合有助于了解整个竞争连续体。

尽管条令中已有清晰的指示，但传统的瞄准和竞争方法阻碍了大多数有效行动选项的生成。这些行动选项中，有的可能以其他部门和机构为主，联合部队仅发挥辅助作用，如，进行传统的追捕活动（军方），促成了外交新方针的形成（国防部）等。达成竞争联合概念的高水平要求使得风险评估和效力评估变得极具挑战性，这在武装冲突中执行行动时尤甚。

在竞争连续体中瞄准

联合瞄准周期可以多次用于：

利用传统的追捕技术来发现和定位联合部队感兴趣的当地犯罪分子，深入了解其生活模式，而后使用非毁伤性火力手段，用他们的电话注册特定网络，使得联合部队能够访问关键数字数据并获取情报。

使用美国财政部海外资产控制办公室等金融权力机构获得的数据来瞄准特定机构，并使当地犯罪网络能够与对手交易。这些数据既可用于上一项行动，亦可被联合部队用于全面了解对手国的战术、技术和程序，以对抗对手的双重目的行动。

在网络环境中进行情报准备，以发现和定位美国网络司令部等攻击性网络火力可攻破的关键节点，并加强信息行动以对抗对手的地方宣传战略。

上述联合瞄准行动不仅可以实现战术行动，还能够为部署和访问提供支持，从而不断加深部队对作战环境的共同理解。考虑到战略竞争对手的性质，这一共同理解可输出到其他地点以提高感知，并以NDS中概述的逻辑方式形成行动的连续性。在这一流程中，数据是核心，正如美国前国防部副部长大卫·L·诺奎斯特说的那样：“我们要打赢战争，就必须要在大规模、高速度运作和保护数据源方面领先世界。”

使用数据改善瞄准和效果流程

联合部队在采用了人工智能等新型科技后，可高速度、大规模利用数据，而这是实施瞄准和效果生成框架的基础。数据可提供访问的性质，为针对性见解提供支持，从而使得军队能够开发出可行的行动选项，在预期结果和战略风险中取得平衡。然而，孤立的数据如不经分析和梳理就无法形成决策优势，因此，军队必须将数据转化为信息和情报，以便在需要时可快速对其进行使用和访问。

数据

数据可通过各种自动或手动、物理或虚拟的方式来获得。传感器是最常用的获取数据的实体。将数据放入观察者规定的有意义的背景中后，数据就变成了 信息。通常情况下，观察者规定的意义可根据其对环境的了解进行调整，从而使特定数据集变得更有用或无用。如美军联合条令JP 2-0联合情报所述，信息转化为情报的过程非常复杂，是艺术和科学的结合：

情报通过融合和评估来自多个来源的信息，对作战环境的当前状态进行最准确的评估。

情报根据当前的评估对作战环境未来的所有潜在可能状态进行预测估计。

为支持决策，情报将阐明不同的友好行动选项将对作战环境形成什么样的影响。

如图5所示，从数据到情报的流程称为处理、利用和传播（PED）周期，该流程与图3中的行动选项开发框架有部分重叠。

报告认为，当今安全环境的性质对PED执行速度和规模的要求已非单凭人类力量可达成。尤其在程度低于武装冲突的作战环境中，规模非常重要。为了在全球范围内有效竞争并威慑中国和俄罗斯，美国必须对海量数据进行分类，并将其转化为情报，以便为逻辑上相关联的跨区域和多域活动提供信息。相比之下，风险程度最高的联合部队活动——武装冲突则更看重速度。如果没有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和人机协作，联合部队就无法快速处理和传播目标数据，有效整合针对移动目标的毁伤性和非毁伤性火力，并在几毫秒内整合能够影响对手节点的虚拟能力。联合全域指挥与控制（JADC2）概念要求“联合部队指挥官在作战环境中‘感知’、‘理解’和‘行动’”，这体现了将数据转化为情报的重要性。虽然本文的重点不是JADC2和联合全域作战（JADO）概念，但本文升级后的目标和效果流程旨在支持联合部队更快地实施JADO/JAD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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